第三章 第四节-《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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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扫视孙孚意一眼,弃命卒从他身边挤过,根本不予理会,任孙孚意瞪着眼,在身后指手画脚。
“你看,大师,他怎么能这样……”
愤愤的挥着手,孙孚意回过身,却见观音婢早已退入屋中,只一声低低佛号传出,也不知算是什么意思了。
“我说……怎么讲我也算是救命恩人吧,就算不涌泉不涌泉了,你们至少该滴点水啊!”
自觉对两个人都有“救命之恩”,却被同时无视,孙孚意的郁闷真是难以言表,到最后,还是一脸严肃的左武烈阳过来,认真的抱着拳,表示谢意。
“可是,为什么是你来道谢,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啊……”
这样忿忿的说着,孙孚意一边还作出恼火表情,并拍着后脑勺,但,还是应左武烈阳之邀,来到后园当中,共享一壶刚刚泡出来的香茗。
“话说,我们可是竞争对手啊,你这茶水里不会下了药吧?”
以说话的内容,算是“敌意”,但若和语气以及表情合起来,就更多像是小孩子在发脾气而已,所以,左武烈阳也只是很温和的笑着,并为对方把茶水倒上。
“去,真是无趣,你应该说‘对,茶里就是下毒了,有种你就喝啊!’才对……”
悻悻的抱怨着,可到最后,当对方全无反应时,孙孚意还是收起嘻态,很正式的向左武烈阳还了礼,并开始交流彼此的意见。
“敌人有两个,似乎都精修术法,但各有不同。”
以孙孚意的所见,两名敌人中,一个似乎是魂系法术的好手,另一个却精通木法,两厢合作之下,请鬼灵、役草木,变化万千,直把山林化作兰若鬼居一般。
“说起来,要不是观音妹子破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到最后大概也只好逃命……呃,我是说大师。”
很坦然的说自己的武艺“其实就那么回事”,孙孚意显然不以为这个话题有多丢人。
“练武是为了什么?活着。活着想什么?活得更好。怎么叫更好?当然是吃得更好、喝得更好,身边的女人更好。所以,练武是手段,绝非目标,这是要紧关节所在,万万不可以搞错的。”
“嗯……嗯。”
显然不以为然,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和这出了名的无状浪子吵什么人生观与幸福观,左武烈阳敷衍性的点着头,把话题又带回到昨夜的战斗上。
“木系的术士,而且武艺也有相当造诣,那么说来……”
抓抓头,并不理会对方如此明显的意图,孙孚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累死了。”抬头看看日色,忽地一拍大腿,道:“啊哟!”一跃而起,跑了两步,方想起对面还有个左武烈阳,忙回头挥手道:“那个,左武兄,对不住,我今儿约了天上人间的秦老板谈补楼顶的事……这可不能迟到,下次,咱们下次再议!”说着已跑得不见了人。
看着孙孚意飚去无踪,左武烈阳面沉如水,右手按住桌面不动,一时,方长长吐气,徐徐站起。
“沙……”
随着左武烈阳的站起,厚达四指有余的石桌哗然崩坏,化作无数碎片,流泄满地。
(这般无行个纨绔子弟,朱小姐到底瞧上他那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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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无行个纨绔子弟,朱小姐到底瞧上他那一点了……)
沉着脸,背着手,齐野语踱进自己一个人住的别院,就在刚才,他前去朱家堡求见朱子慕,虽然送出了取自东海极深处,以千年老玳瑁和万载血珊瑚合制的精美饰品,却也只能换来一个明显是在应付的笑容。
(女人哪,都是瞎了眼的东西……)
一念及此,怒火愈炽,抬头见前面一丛竹子高大茂盛,也觉不豫,团在袖中的右手急弹数下,劲风连作……却,都击在了忽然出现的一道背影上。
“……野语,你失态了。”
猛一惊,看着对面的苍老背影,看着那道冠下溢出的丛乱白发,齐野语忽现喜色,道:“二师父,您终于来啦!”一边已纳头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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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叫钉宫萌,不是宫钉大啊……”
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后,边洗着脸,边听花胜荣介绍这最新出现,年纪最轻,头发颜色却也最怪的书店老板。
(黄头发……难道不是夏人,而是外夷?染得……什么叫染得?什么人会没事把头发颜色染掉?)
“对对,是钉子的钉,不是甲乙丙丁的丁,可不能搞错啊。”
(又是一个怪姓啊。)
从来没听说百家姓上还有“钉”姓,不过想想自入啸花轩以来先后见着的三任老板,云冲波倒也不觉得这个姓算很怪。
(从姓拉的,到姓万色的,再到姓钉的……下面还会有什么?姓暮、姓小?总不会姓老吧?)
并不把这放在心上,一边搓着脸,一边认真回忆着夜间所梦,云冲波越想,就越觉得不舒服。
很少这样努力的想要入梦,云冲波的目标,是尽可以多把那个破碎模糊的梦境回忆清楚一点,但结果……似乎是有着“一梦不二来”的潜规律,虽然成功入梦,却已是青州一战后的事情。
(只是一次决战,他却好象变了很多……还是豫,在决战之前,他就已经变了?)
依稀记得,以那什么纵欲四刀击倒许逊坚后,一向也能够尊重自己对手的蹈海,竟然踩着对方的头,发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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