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弄假成真-《SEED之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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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确定了花束里没有任何不明物后,我调整了一下微笑的面具推开了那扇装饰的极其豪华的正厅大门……

    我的想法本来也是没错的......

    按照自己的预想本来是......

    当我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我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该是略显昏暗的大厅此刻化为一片灯火通明,无数插着明晃晃蜡烛的银制藤蔓烛台摆放了出来,但更让我感到眩晕的地方,是这些烛光隐约围绕的中心,正是我原先坐着的桌子。

    那个位置与大门的位置平行而对,两人相对而坐后,一侧是大厅正门,另一侧就是立在餐厅正中央的室内大型喷泉水池。当初侍应生把我领到这个位置后我还觉得幸运,现在我却只想把订这个位置的家伙给踢到西伯利亚分部守木屋去!

    在那个令人尴尬的座位上,卡嘉莉仍坐在那里,但她此刻并没有因为男伴离去后独自等待的恼怒和烦躁,她只是楞楞得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一个小花瓶出神,脸上神色交织变幻着各种色彩。

    洁白的长颈小瓷瓶里立着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两片娇嫩的绿色叶子下的部分被用白色的纸卷了起来插在瓶子里,就在距瓶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纸筒上,套着一个银色的小环。

    那个戒指......我的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虽然隔了近三十米且烛光晃的让人眼睛生疼,但借助着周围明亮光线的无情帮助,我还是一眼将它认了出来。

    那不是我昨天买的那个......当时那个经理还和我说这款样式是特制的,不会有第二个相同的款式......

    看到卡嘉莉终于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我急得想找个什么玩意……譬如焊枪什么的把那个该死的戒指变成液体金属……

    嘴唇刚动了动想喊,一道雪白的灯光就打在了我身上。

    顷刻,我立刻从黑暗中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大厅里突然响起了连绵不断宛如轰雷般的掌声。

    “恭喜恭喜!”“祝贺两位啊!”“真是个大好的消息呢。”“值得好好庆贺一番啊!”

    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个阴沟旮旯里钻出来个各色人等将我两边包围了起来。

    而正面,就是卡嘉莉坐着的地方,她听到这边的声音后,正转过头来。

    与我的目光一对,她明显楞了一下,伸出去的手颤抖了一下立即缩了回来。

    但当她的目光移到我手捧着的大束玫瑰后,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目光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当卡嘉莉看过来时我就知道要糟.......

    晚餐、戒指、玫瑰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的话,引出的东西是相当……那可绝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我对花没什么研究,但光靠看都知道我手上的这束和她桌上那只无论色泽和品种都是一模一样,这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耳边滤掉杂音,我的眼神迅速搜寻着这束花真正的主人......58、58号桌,找到了!......空的?

    58号桌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个传说中的妇人根本就不存在,桌上的标识牌注明了这是张空桌(我事后才想起,像这种高级餐厅怎么可能会有没被订出去的桌子等类似的细节问题)。

    我的脑里一片空白。

    早晨的帐单、没被送到的快件、路上请人帮忙的陌生人,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被串成了一条线......

    我在麻木中被人群簇拥到餐桌前、麻木地看着卡嘉莉在咬了咬嘴唇后僵硬的取下了那枚戒指、麻木地看着那枚银色的小环有点发抖的套在了一根纤细的手指上......

    整个过程中,我一言未发,完全僵硬的脸上带着一惯调整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假面。

    在早已死机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地出现着.......

    “让我掐死你吧,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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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同样的夜里。

    奥布外海的某个小岛海域附近,几艘军舰正在海面上如同憧憧鬼影般飘浮着。

    在其中一艘的某房间内,两个身穿白色军装的男子在这个狭窄的船舱里面对面地坐着。

    “抱歉,这里太简陋了,实在是配不上这样的好酒呢。”

    说话的黑发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圆眼镜的镜架,看着对面那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金发男子,仿如好客的主人般口吻说道。

    舱室里被布置的非常的干净整洁,看得出房间主人是个很爱整洁和讲究纪律的人。在四周坚硬的金属墙壁上镶嵌了一层橡木护板,刷了一层淡棕黄色的清漆。那张床占了这个房间几乎一半的空间,在床边靠艇壳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金属制办公桌,上面铺了一层木制桌面,包着天鹅绒的桌布。在桌子上方是一排木制文件柜,它们被镶嵌在木制护板里也刷着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清漆。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一个高大的储物柜占了半堵墙,边上是一个小小的挂壁式书架。然后是个海图框,不过现在那里面没有放置海图而是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这些照片的主角都是一个年轻人……

    在海图框下面是一个条型沙发。在房间一角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盥洗区,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瓷制水斗和一个水龙头。边上还有放洗漱用具的小架子,一面椭圆型的镜子镶嵌在水斗上方的墙壁上,为了防止在战斗中镜子被震碎还在镜子后面夹了一层软木护板。整个房间带给人的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不由得让人对zaft设计师们在细节上的一丝不苟感到由衷的赞叹。

    “不过,这不会让这瓶21年的拉图(红酒名)味道因此而逊色多少,请品尝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带来的,克鲁泽队长......”

    克鲁泽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动,拿起面前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杯中那暗红色的液体。然后放在鼻前轻轻一嗅,轻?了一小口慢慢地品尝起来。

    看到克鲁泽放下酒杯后,浮现的那丝笑容,男子也略带得意的笑道。

    “不错吧?这瓶酒可是我‘前不久’弄到的,因为它的前任主人因为意外而踏上了通往天国的单程快车,所以他现在属于我了。知道你也在这边,我就一起带了过来。”

    看着同样举起杯子,嗅着杯中浓郁香味,闭上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眼镜男子,克鲁泽嘴角画了一个别有意味的弧线。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阿尔......”

    这名被克鲁泽称为阿尔的男子,正是和‘面具指挥官’劳.卢.克鲁泽一样位列‘zaft十二王牌’之中,有着‘雷霆之蛇’称号的七月王牌――阿尔弗雷德.冯.施蒂芬!

    “哦?”

    阿尔弗雷德睁开了眼睛,让人无法找出好感的灰蓝色阴郁瞳孔中映出了那张奇特的脸。

    “你指的是......哪方面?”

    “呵,你前阵子在非洲利比亚弄出的那档子事,这么快就忘了?”克鲁泽毫不介意地?了一口红酒,淡淡地说道。

    “前阵子?”阿尔弗雷德仿佛在努力地回想着,“你说的,不会是阿哲高原的那帮‘老鼠’吧?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我扫尾从来没有留下尾巴过。”

    “不过是个抵抗组织,你非要弄得那么夸张吗?”

    “夸张?不,我做地很简单啊,那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了吧。而且就结果而言,也是效果最好的处理手段吧?”

    “是吗?”克鲁泽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凌晨4点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候,用三枚vx(毒气弹的一种)将那个‘鼠窝’熏上一遍,果然还是你一贯的作风呢。”

    “哈哈,我说了,就结果而言这是最快捷有效的了吧?”阿尔弗雷德毫不介意地大笑道。很难想象,那张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的脸孔,竟然在做出这样的事后仍然笑得如此平常。

    “但随后的处理工作相当麻烦啊......没有一个活口,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就无从得知了。而且上报方面......”克鲁泽在这里顿了一下,“我请人把报告压了一下,毕竟最近议会很忙。不应该再给那些大人们添麻烦了。”

    压了一下,虽然只是晚交了半个月左右,plant的大选正好结束,看这份报告的人也换了一个,做出的反应自然不一样。阿尔弗雷德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望着克鲁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所以......我不是带来了特别谢礼了吗?”

    “但,就因为你要用类似的‘手段’,你才得了‘蛇’这个称号啊。你那毒牙的位置永远都在敌人的要害上。”克鲁泽盯着举到眼前的杯中晃动着的一片深红说道,“‘十二王’中,被认为最不希望成为对手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你啊――”

    “呵呵呵呵呵――深表荣幸啊!”阿尔弗雷德对这种负面传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不,或者说,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这次正因为拜那个家伙所赐,我才能在从‘翁底尔斯战役’后被冷藏的日子里解脱出来啊......还是只有战场,才是我的生命所在......无论时代怎么改变,如同母亲般的战场总是存在……”

    ‘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嗅到血腥才会有的笑容。

    “为了表达我的感激,就给‘他’准备一个特别的‘感谢会’吧......令他终生难忘的party……”

    “这次可不行呢......”

    “为什么?”阿尔弗雷德变细的瞳孔瞥了一眼打断他的克鲁泽。

    “你的那些方法可连委员长都有些头痛呢......不要忘了,由你主持的那些战役,详细资料可都被封了起来。解密时间都在500年以上……”

    “这和作战无关吧?我可是很爱惜我的部下的,要说减员率,我的部队是全z.a.f.t最少的吧?再说,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们的职责不就是杀人吗?反正战争都是要杀人,用什么手段,怎么杀,难道结果有区别吗?对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小孩也好……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一切以结果最为优先。”阿尔弗雷德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要目的本身正确,行为也就是正确的’.......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吗?”

    “哦?你知道?”

    “听朋友提起过一点......”

    “是吗......不过这次的负责人是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这么说,大不了我把那些‘礼物’削减一点好了。”说完,他眼镜背后的眼睛微闪了一下,“劳,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会确定‘他’一定会从那里出来呢?”

    “直觉而已......”克鲁泽仍专心地晃着手中的酒杯,淡淡说道。

    “......”得不到答案的阿尔弗雷德不满地推了下眼镜后,拿起桌面上的酒瓶给两人的杯中添了一些液体,举起了酒杯。

    “那么,我们干一杯吧。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下一场战争,为了下下场战争,为了能够无限期的享受战争的欢愉……我们总要祝‘他’身体健康才行呢,要不然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哦?”克鲁泽微微一笑,也举起了酒杯。

    “那么,干杯......为了‘他’的健康......”

    在狭窄船舱内的灯光下,两只杯子在空中碰在了一起,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激荡,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流淌的鲜血般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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