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恨-《SEED之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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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喔.....咳咳.....没有......”现在戴尔教授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艰难地辩驳道。

    卡纳德的眼光更冷了。

    他的扣住扳机的手指准备有所动作时,一名原本是去所长室的突击队员突然闯了进来。

    “不好了,电脑的资料上连着报警程序,刚才下载时就同时触发,而且......”

    “而且什么!”我皱了皱眉头,如果只是报警,一开始就已经有所预料的,没必要那么慌张。

    “那个报警程序.....还同时肩动着这个基地的自爆装置!刚才技术队的人拖延了计数时间,但刚刚下完东西,那台电脑就爆炸了,我们伤了两个人,所长室已经完了!”

    “!!!!”

    我们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基地在建成时就有了被入侵后的处理措施。

    一但被入侵,就将相关的人全部灭口!

    “......帕特里克这家伙疯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要把这研究所完全消灭,可不仅仅是这里近百人的生命安危而已。

    虽然这里号称地下,但却并非原本意义上的‘地下’。这里实际上是殖民卫星的底盘内部设施之一!殖民卫星的强度是比不上真正的‘大地’的,在这点上,殖民卫星比我们想象中,要脆弱得多.....也就是说,这场即将发生的规模一点不小的爆炸,甚至有可能威胁到整个卫星!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剩余时间是多少?”

    “5分钟不到!”

    “通知所有人,现在马上撤离。”

    “明白!”那名队员马上跑了出去,他并没有问这里的人员是要否带出去,因为就那一个出入电梯,多余的同情心只会将自己的同伴陷入死地。或许,让地面上的留守人员释放上面的在押人员就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了解事态的紧急后,我们也马上准备离开这里。本想带上戴尔教授离开这里,但卡纳德却在我开口前直接了当地扣动了扳机。

    “我没这个义务救他。”

    卡纳德仿佛干了一件很平常的事般,但我同样知道,他开枪的理由不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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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体人员刚刚撤离研究所,还没跑出大门外百米,一阵火山爆发般的爆炸在我们身后响起,猛烈的气浪将队伍后方的五六人直接掀翻在地。

    当我们回过头时,原本的研究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防爆措施做得还不错嘛......”

    另我有些意外的是,原本想象中的扩散爆炸并没有发生,从地面的震动来看,爆炸范围被很好地限制在了某个部位,而且,从地下研究所的深度上来看,搞不好那里原本就是个活动的单元,一但出事,就被直接从底部抛到太空中也不一定.....

    这样,就完了吗?

    我看着面前那熊熊大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很快就把这种念头赶了出去。

    现在可还不算完啊,还必须在zaft的反应部队出现前安全离开。

    原本参加这次行动的队员已经开始分批撤离,通过不同的路线散入卫星城市中,然后各自离开。当最后一个小分队也撤离后,我正准备招呼剩下所有人离开,却发现劳正独自地站在研究所大门的前方不远。

    大火的亮光将他的正面映的发红,建筑物构造的沉闷崩坏声间歇地在火中传来,还不时有火星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向这里。

    但劳对这一切恍如不觉,只是出神地站在那里,当我走到他身边时,从那侧脸上,我第一次看到了如此之多的表情,快意、愤恨、嘲讽等等,但在之中我竟然隐约感到了潜藏其中的一丝悲伤,我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数秒后,回过神的劳脸上再不现刚才那丰富的表情,那平静的样子,令我明白,他已经再度戴上了‘面具’。

    “走吧.....”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跟了上来。

    快要离开山区时,他再度看了一眼那在群山中依旧耀眼的冲天火光,用连自己也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淡淡说道。

    “等着吧......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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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bruarius-10卫星宇宙空港的vip休息室里,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2小时前在6号卫星上发生的那起灾难性事故的后续报道。

    面容姣好的女性播报员正以那一成不变的职业语气为观众们回述这次事件的发生经过:研究所的实验事故引起火灾、实验研究物资放置不当受到波及、灾难的扩大、卫星安全措施紧急程序的启动、着火部位被抛出外部真空中防止对卫星的主结构产生危害、目前还没发现生还者但政府表示不会放弃搜索等等。

    “无聊的官方言论,‘新闻机构就是政府的口舌’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关掉了电视,随手将遥控器扔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劳的心情看起来相当的不错,虽然他的话依旧那么的尖酸刻薄。

    此刻我们一行早已经换回平常衣着,在这里等候着民用航班,虽然可以用私人的穿梭机离开,但这种时候还是尽量避免引人注目的好。不过奇怪的是从雷给我的线路安排上,劳原本就没预定和我们另外三人一起,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的?

    “哼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事件的详细报告还要再过几小时才能到达我们议长大人的案头。虽然februarius-6的区长也是帕特里克的人,但按现在评议会的情况,就算现在提交报告也不会被列为首要处理的事件,毕竟负责文件传递和分类的人可不会知道真相呢。”

    可惜的是,对于他的话房间里的另外三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卡纳德独自靠在离大门最近的墙壁上,两手抱胸,冷眼旁观。

    雷则在手提电脑前把刚得到的资料进行备份,对劳的话恍如未闻。磁片中记载的是‘超级调整者’的研究数据和一些名单,除了对这个没有兴趣(甚至是厌恶)的劳外,我和吉尔说好每人拷一份保存。除了这张从研究所主电脑上拷下的资料磁片外,本来还有被顺出来的几箱文件,但在确认过里面的东西并不在吉尔交给我们的‘采购单’上,只是原‘garmr&d研究中心’的旧记录文件,就交给其他人带回‘瓦娅’了。

    而我却坐在劳对面的沙发上,一手放在身边亚克那圆圆脑袋上轻轻拍打着,一边考虑着上次和吉尔的谈话。

    “你的疑问,能在这次的行动中找到解答。”吉尔在上次的交谈中始终没有正面答复我,在我看来这也是他诱使我替他办事的一种手段,但我确实对那些‘遗失的文件’相当的感兴趣,说不定那里面真的能找到些什么。

    这样的冷场并没有对劳的情绪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这件事可以说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辛尼尔?”

    暂时放下心里的思绪,我眯着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男子,如果可能,我是很希望他能把放在我身上的精力稍微转移一些,我并不喜欢让人关注的感觉,尤其对方是个很难让人感到好意的家伙。

    “接下来?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当然是准备回家了。这次回plant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接过雷递给我的备份磁盘扬了一下,“现在还得到了这样的‘赠品’,当然要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下,对我们的情况有帮助也说不定......”

    “哦?你不打算留下来么?”

    “哈?”我夸张地笑了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劳:“拜托,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光明正大地留在plant?现在没问题不代表以后也这样,毕竟现在关于我的事已经没有回缳的余地了。”

    况且现在我们三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担心吉尔或劳会在这种时候出卖我。但万一真的有合适的时机,并能对他们的目的有所帮助而风险较低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他们会高尚地选择友情......

    总而言之,p.l.a.n.t对我而言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哦?这里你真的一点眷恋都没有了么?比如说,我们那位公主大人,还比如说......”劳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平静的语调却吐出刀子般的话语。

    “......劳,你这话什么意思?”压住心头的不快,我冷冷注视着那张被面具覆盖了大半的脸,那银色的面具连眼睛的部位都覆着银色的单向可视玻璃,让我根本无法从他的眼神去分析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一直忘记的一些东西而已.......不,你不可能忘记的,应该是不愿意去正视才对。”面具下方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微笑,劳把原本就上下交叠的大腿换了下位置,让自己在沙发上坐得更舒服一些,一面侃侃而谈,似乎他说的是“今天吃什么”之类平常到不行的谈话。

    卡纳德和雷也被这番话吸引,但他们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并没有参与的打算。

    “我们的事......和拉克丝......克莱茵小姐无关!”我的眼神更冷了,希望这家伙不是去打拉克丝的主意,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来说,这并非不可能。

    “看来你们之间进展得不错,这点显而易见。别紧张,我不会这么做的。哼哼,别用这种不信任的眼神,至少,目前不会。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劳那带着嘲弄的笑容里,一瞬间多了一些说不明白的东西,但转眼就消失了。

    “你真的认为,你们之间有可能吗?”

    “!!!”

    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想要马上站起来大声的反驳,但胸口却满满充斥着莫名的情绪,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同样的问题,大叔也这么问过我,我当时只是一笑置之。

    但,此刻我却产生了愤怒的情绪,但更让我不愿意相信的事,我竟然在愤怒的同时感到了恐惧。

    劳不是大叔,我与他彼此之间的了解和相处,并不是和大叔那种基于男人间的信任,而是一种‘同类’间的情感。况且,他并不是个会进行毫无意义挑拨的男人。

    “我猜猜,你大概不会和那位小姐说起你的过去吧?你真正的过去......是的,或许要是能这么一直瞒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到happy-end也说不定。但,你真的认为这可能么?”恶意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仿如沉重的宣判和肆意的嘲笑,挥之不去。

    我很想让他住口。但,我却始终只是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你或许忘了,或许是刻意不去想起。但,你心底很清楚你是多么的与众不同,而这样的不同一但为人所知,又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很清楚,你...不对,应该说我们,我们是怎样一个‘禁忌的存在’,我们对‘他们’来说.....”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对他们来说,我们,是怎样的一群‘怪物’!”

    手心传来阵阵的刺痛,指关节因用力而显得异样地苍白,我无法去反驳劳的话,因为这就是事实――

    在怎么不愿承认也依旧存在的真实。

    调整者歧视着自然人,自然人同样仇视调整者,而‘我们’却不会被任何一方所接受......

    我或许可以用大叔他们做例子,但我同样明白,自己的情况是多么的幸运,而且,幸运的人似乎也只有我一个......

    雷和卡纳德现在的脸色同样异常的难看。

    “‘既非游荡的亡魂,也非真正的生灵......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害怕孤独却被生者唾弃......带着对光明的渴望却只能拥抱黑夜.......’”

    低吟着不知名的句子,劳那低沉的话似乎带上了一种奇异的魔力。

    “在黑暗中,或多或少都会被‘光’所吸引,但,你应该明白,我们是无法真正站到光明的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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