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自我呈现-《宝谛独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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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驴说:“以前我在一个地方打工。和一群剑客住在一起,我在屋子泡脚,他们就嫌我脚有味儿,脚一泡。就有味儿。他们不让我在屋子里面泡脚。而他们是不洗脚的。脚三个月都不洗,每天他们拿着剑,在院子里面练剑。他们的剑术高明。在下午或者黄昏的时候,那些人就出去到路上等着,见到一个人,就把他截住,让他交出钱财来,他要是不交,或者就耍横、来劲,那剑客手中的剑可是不饶人的。那些剑客不洗脚,大家觉得没什么,我在屋子里泡脚,他们就嫌味儿大,后来,我就也学着不洗脚,我看,这都是环境使然。所以,你不能怪我的脚臭,只能去怪那些剑客。”

    孟海说:“还是刚才给你讲的,要注意自我呈现。大陆上的草木,向上生长,呈现的是勃勃的生机,流动的清水,呈现的是自然的灵动,过去,我听夜独泓说过一个人,这个人还是流浪汉给夜独泓讲的呢,夜独泓又讲给我听。那个人喜欢说话,但是,他从来不在有人的地方说话,那个人喜欢在旷野里说话,到没有人烟的荒野中,在那里说话,他在那里奔跑,在那里歌唱,歌唱自由的风,赞美明朗的天空,述说天上星星的骤变,讲述宇宙的产生,他讲了很多重要的内容,表达了对万事万物的很深的感情,这些东西,他都不是要讲给人听的,也不需要记录在纸上,他只是要在旷野中奔跑,讲出最好的话,让话融进风中。这几乎就是行为艺术了,这简直就是行为艺术,他去旷野,他的奔跑,他精炼的语言,他动人的神情,他富含哲理的诗句,他饱含真理的论述,他感情充沛的诗句,就在旷野里诞生了,而这一切,他是要讲给自然听的,他到达一座大山中,同样地几乎语无伦次地说话,这些话,有了回声。夜独泓给我讲的这个爱在旷野里奔跑和说话的行为艺术家,就是流浪汉讲的那个行为艺术家,我要说的是什么呢,这个行为艺术家,很可能就是流浪汉他自己。我要说的还不是这个,我要说的还是自我呈现,就说那个流浪汉吧,不,是那个行为艺术家,他奔跑在自然中,他在风中和自然说话,这就是向自然呈现自己,当他向自然呈现美时,自然也向他呈现了美。我告诉你这个驴的是,你对我呈现了脚臭,明天我有可能向你呈现更可怕的东西,我会拿狗屎抹在你的鼻子上,我说的道理,你懂吗?”

    牛驴说:“你说我的脚臭,但是你的眼睛应该不瞎,你应该看得到我在泡脚,我洗脚,洗完脚,脚就不臭了,因此你不用拿狗屎抹在我的鼻子上,免得脏了你的手。”

    孟海说:“不跟你扯咸淡,说正经的。你说,现下夜独泓的庄园一号飞行器到达什么位置了?”

    牛驴说:“这个不好说,到达什么位置,我又不是造飞船的,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是一窍不通,你别问我,问夜独泓吧。不行,夜独泓也问不了,你只能等大庄园那边的消息,不要着急,等着他们给你信息。”

    孟海说:“你的自我呈现又出了问题,你  不该呈现成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你应该呈现为一个积极进取、关心时事的人,这么大的全球大事,你竟然不关心,那你关心什么呢?你连全球大事都不关心,真拿你没有办法了。”

    牛驴说:“不是我不关心,是我实在关心不了,你说,我再关心夜独泓的飞行器,我也左右不了呀,它该落到天一星上,就落在天一星上,它该坠毁就坠毁,岂是我能左右?”

    “乌鸦嘴。”孟海说,“你可不能说坠毁二字啊,你再说坠,啊不,你再说那两个字,你听见了吗,我跟你势不两立。”

    牛驴说:“行,我不说那两个字了,坚决不说。我要自我呈现的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你说什么我都听,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孟海将有些皱的毯子拉直,将手中的那本厚厚的法术秘籍平放在毯子上。

    牛驴把躺椅的位置挪移了一个位置,离孟海更近了,他的脚已经洗完,他的脚不再臭了,然后牛驴又在脚上抹了护脚霜,搓了搓,脚就变成香脚了。

    牛驴说:“你闻闻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变好了?我的心情和我的脚一样,芳香四溢啊,你看看,这萧条山的风光多好啊,风光无限,你知道吗,我最喜爱这山中的一段清新啊,这山中的景色之清新淡雅,能让我看上一个上午而不厌倦。所以我就不明白了,夜独泓放着大好河山不去欣赏,非要到那太空中去,非要去那什么天一星,要我说,在四座大山随便哪座山上,或者就在他的大庄园里,过他一辈子,岂不好,非要弄出一个什么庄园一号,非要去冒那个险,脑子真是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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