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若再吹埙,一股清泉亦难敌涌汹之瀑布,怕是难反压其势头了! 陈白起并不知姜宣在台下替她担心,她见众士子都气势汹汹,心知这些人被激起了好胜心,毕竟都是十几岁的朝气年轻人,哪容得自己被人贬低下去。 她眸似粲辉,淡然一笑。 她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好胜心,她只有必须要达成的目的。 另外,登高台这并非斗角场,并非定要在什么题目中分出什么胜负,他们强于乐,那她便换种方式赢好了。 在凤箫鸾管,突现一声歌声绕梁,陈白起双袖翩绖而起,放下陶埙,“另起炉灶”,却是郎声清唱道:“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 咦?!竟和乐唱起来了?! 奏乐之士子一个个都瞪眼鼓脸,气得是七窍冒烟! 好!你附乐而唱是吧,我们偏偏不奏此等乐声! 他们手疾狂拨,琴音绕丛林,长弦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 吼吼吼—— 陈白起斜眸一挑,唇意加深,当即变换声调,慷慨悲歌长啸道:“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 哼!你变,吾等再变! 这时,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只见原本如海猛激石的琴音再度变换,远远传来一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陈白起声调亦随之一降,低吟啧叹:“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卧槽!乐调变了就算了,还乐词都如此契合与乐!还让人活不!跟你拼了! 这时,琴声再次变奏,此时他们分成两拨,一边亦扬亦挫,深沉,一边婉转而不失激昂,这完全分化两极,齐齐来挤兑陈白起了。 陈白起一手挥左,力挫千钧,急越如飞瀑“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 她又一手挥右,舒缓如流泉,清脆如珠落玉盘,低回时如同呢喃细语:“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锵!——琴音嘎然而断! 弹琴的吹萧的,全都傻了! 妈蛋!太气人了!他们一个个都弹得筋疲力尽,她倒好,一力全收! 他们这下终算反应过来!这笔买卖怎么都是她划算,他们亏! 她轻轻松松一曲赋完,他们全都成她的专属配乐的了! 还特、么、地不要钱白送那种! 眼见抚乐士子全体阵亡,“死相”之惨简单不忍相视,剩下的问儒学问玄士族却不干了,纷纷卯足了劲道,不再默默“闷骚”一隅待人挖掘,而是一个个走于台前,他们将一圈圈素帛一滚,便如地毯式地铺成横条,在地面一展示,便开始挥笔大写。 而胸中有料的士子亦不甘示弱,纷纷助阵于一旁大力吟诗。 陈白起一看这架势,默默汗。 她真的将人给得罪完了,竟一伙上来朝她“开炮”宣战。 这下若不找一个靠山遮荫,估计一下山便会被人装麻袋海揍一顿,并且还不知道是哪一个朝她下手。 所以说,她不能输啊。 陈白起环目一周,举步向一位阵亡的抚琴之士有礼地问借一配剑。 时下士子虽喜文雅,但行走江湖哪能不随身配备一些利器呢,这士子本不欲借给陈白起,但这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却显然失了士之气度,显得小气,只怕更会让人瞧不起,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将剑放置她手,叮嘱她小心使用,且问她借剑如用。 陈白起没答,朝他一笑,只让他一会儿观看便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