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河边那座城_第八章背叛-《美丽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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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几位发言者对房价问题各有说法,有人说高了,也有人说低了。我认为,科学的结论应当以科学计算和论证为支撑。但是,科学方法并不是掌握在政府手中,也不掌握在专家学者手中,我认为应当由市场掌握尺度标准,让市场决定房价的高低涨落。这也就是说,不论中央政府还是地方xx,都不应该人为设定以行政手段干预房产市场价格为目标的调控政策。

    事实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人为干预措施往往会扭曲市场信号、破坏市场规则。相反,我们应当要求各级政府实行权力自律,反省自己的某些行政伦理——

    例如,我们的新增建设用地都是来自农村农业用地,但在土地出让金收益的分配上,农村和农民却拿得最少,结果造成征地拆迁矛盾冲突四起,永无宁日。

    又如,地方xx,主要是市、县二级政府,拿走了大部分的土地出让收益和涉地涉房税费,同时却又极力回避保障房、廉租房的供给责任,造成中等收入者对房价失望、低收入者对房价绝望。

    再如,我们国家还没有建立起法定的对权力运用的责任追究制度,以致掌握权力的人可以在gdp政绩冲动下,为所欲为而无须承担责任;以致在任市长可以用掉将来三任市长的财政资金,并且患上“土地财政依赖症”无药可医。

    (主持人插话:超时了超时了啊。)

    “嗯?这就完啦?话没说完呀。”王光辉说。

    田力推测说:可能是被会议主持人屏蔽了,关了麦克风。

    “是吗?嘿,有点意思。”

    ……

    建房工地上,甲方和乙方的人,还有请来的各路客人们都去酒店吃饭了,剩下施工人员和那几台挖机,另外还多了几辆运土车、一大堆搭建工棚的材料。施工人员在工地上架个桌子,也吃起了内容丰富的“开工饭”。

    这时,拆迁户金玲牵着儿子周天喜来了,她满脸惊恐地问:喂,这是怎么啦?你们拆了我家房子?

    这一众施工人员都大惑不解,一个施工组长反问道:怎么啦?你家房子在哪里啊?

    “那里就是!”金玲指着一堆废墟。

    “哦——”那个组长,记起了什么事,就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找出了一张纸条,递给金玲说:“这是你家里人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金玲接过纸条,仔细一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公公做主同意了拆迁条件,搬走了,特意留下纸条把新的住址告诉给金玲。

    金玲无话可说,拉着喜子的手走了。临走,她还是忍不住对那堆废墟、那一片地方多看了几眼,神情失落,仿若梦中。

    好在新的住址并不远,就在商业步行街上。金玲带着喜子找到那个新住址时,周老伯正在门口张望着。

    金玲注意到,那是一栋旧式的砖木结构房屋,2层楼,其特点是一楼外边有一圈半人高的木板墙,木板墙的前面还建起了全木结构的走廊。从地形上看,过去这个木质走廊应该就是架在水面上的凉棚。

    金玲心情复杂,对喜子爷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倒是喜子特别高兴,扑到爷爷怀里就急着要看“新家”:爷爷,爷爷,我们搬新家了吗?新家好不好呀?

    周老伯喜得合不拢嘴,抱起喜子在脸上一阵猛亲,那样子就像自己的一件宝贝失而复得。要不是碍于金玲在边上,他也许会更疯狂。

    家里的饭菜已经上桌,金玲和喜子一到,就可以开餐了。金玲在心里忍了半晌,刚坐下就禁不住问道:怎么就突然搬家了呢?以前爸不是不同意搬的吗?

    “是啊是啊,不同意搬。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周老伯含糊地应付了一句。

    “来,吃饭吃饭。”喜子的奶奶说着,抢先给喜子的碗里夹了一颗肉丸。

    ……

    在一座高档酒店的地面停车场,原本已经停满了小车,这时突然来了一溜烟长长的车队。在最前面引路开道的是一辆警车,后面车队太长,见不到尾。停车场的保安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指挥警车呀,他干脆放任不管了。

    那些车子就纷纷四下寻机自找空隙停车,车队的后半截都在附近道路上靠边而停。后面来的车子被挡道了,无处可停,就陆续占满了酒店旁边的道路。

    附近的两个交警将情况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只好指挥过往的车辆掉头、绕道。任凭过往的司机、路人如何指责,如何咒骂,两个交警只是装聋作哑。

    与此同时,酒店里面挂着“‘光辉岁月’项目开工庆典酒会”横幅的宴会大厅,已到了人声喧闹、气氛热烈之际,大约40张宴会桌都已坐满客人。有些人用筷子敲打着桌面的餐具,起哄着要求上菜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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