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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全是啦。”雪儿一边往灶里加柴，一边说道，“你也知道，我在江家也不认识什么人，你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一人，刚好干娘也是一个人，就相互做做伴啦。”

    “很好。”余浩点点头，把杯中的茶喝了个底朝天。

    水很快烧好了，雪儿又忙着将水舀进脚盆，从头到尾，余浩就一直坐在桌边，未动过半点。

    看着雪儿将烧好的水端到脚边，把自己的脚放进去，正要蹲下身帮他搓洗的时候，余浩终于沉不住气，阻止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雪儿却是固执地将余浩已然伸出来的脚按了下去。

    “你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么？”雪儿突然开口道。

    “什么话？”

    “就是你对江世伯所说的那番话。”

    余浩想了良久，才想起是之前因为采烟引起那场闹剧时，余浩对江水寒解释的那番话。

    “嗯。”余浩自是认真的，只是他不明白雪儿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一茬儿，此刻，他猛地有一种错觉，昨日还跟在他屁股后边的小女孩，眼下这个已然长成半大姑娘的雪儿，他竟有些看不懂了。

    “那好。我也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雪儿低着头，发梢挡住了她半张脸，余浩看不清其表情，“就让我力所能及地做点儿事情吧。”

    余浩放弃了抵抗，任由雪儿如玉的手掌搓着自己的脚心脚背。

    其实，余浩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是江家旧址那些惨不忍睹的场面影响，或者因为雪儿让他等了两杯茶的时间，还是他喝了两杯几日没换水的茶，而雪儿却没发现，还是说，雪儿对他说话越来越直白，就连浩哥哥和雪儿这类的昵称也省去了，直接变成了你我。

    反正，与雪儿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雪儿有了些烦躁的情绪。

    他自知不应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雪儿为他洗好脚之后，又拿出一双草鞋让他换上，这才端起盆出门倒水，余浩透过窗口，甚至能看到，雪儿借着他洗脚的水简要地冲了下自己的脚。

    见雪儿进来，余浩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翻看起大日如来经。

    雪儿将脚盆放到门口，进来后将门关上，来到余浩面前。

    “这两册经书，你要是有空的话，也拿去看看。”

    “嗯。”雪儿将经书接了过来。

    “这些天难为你了。”余浩道。

    雪儿不说话。

    余浩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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