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丐笑看剑,草灯击黄袍-《通天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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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灯伸手试探着摸摸钵体,竟然隐隐有热度,不烫手也不冰冷,赞叹道:“哇,真是个一口好锅!“
乞丐愠色反驳道:“锅?真没见识,我这宝贝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件,岂是破铜烂铁能比的了的!“
草灯妈妈当然也被震在原地,不知道是这乞丐的神通所致,还是这黑锅的古怪,虽然能人怪士在如今这片中原大陆上已不鲜见,然而她还是第一次目睹这种无火而米熟的手段,看来这个乞丐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她施了一礼道:“大师的手段真实高妙无边,敢问大师从哪里来?”
乞丐打了个饱嗝儿,脸上已有红光透出,显的十分的满足,他摆手道:“大师实在不够悦耳,我呀就是一个流浪天涯的乞丐,老家在西边的方寸海,叫我西海乞丐就最好了。”
西海乞丐旋即又是呵呵一乐:“多谢施主菩萨心肠,我只是还有一个请求。”
草灯妈妈道:“请讲!“
西海乞丐攥起自己的长发,脸上浮起极其厌恶的表情道:“足足长了三年了,实在恼人,害当年英俊的我不复存在,请女菩萨帮我剪掉可好!”
……………………
一槐镇的打谷场上,七横八竖。
草灯、宝山、柴夫卢和一众乞丐正在躺着晒太阳,草灯剑已练很久了,少年们隐隐有些疲倦,除了互相砍杀作乐,似乎还差点其他娱乐的用途。差点什么呢?对,是实战!
柴夫卢一骨碌坐了起来,他的灵感全都来自他的八卦,他敲敲脑袋,说道:“想起件怪事来,我每次砍柴回来经过葫芦沟,总会看到一个黄袍人在哪里练剑,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在哪里,从来没挪动过地方,用的也是把木剑,我看我们可以和他比划比划。”
草灯一听顿时精神抖擞:“黄袍人?是一槐镇的人氏吗,正好可以试试我们的草灯剑法的成果。”
宝山道:“不是一槐镇的人才更好呢,大家都不用讲情面,好久没有打架手脚都会发痒的。”
柴夫卢回忆道:“一槐镇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的,我看不像,明天我带你们去瞧瞧,不过那个人看起来怪怪的,练剑的姿势也像个神经病,如果形势不妙,我们就跑。”
东方鱼肚白,葫芦沟。
三名少年负手背剑,已早早立于高坡风沙之上。
顺着柴夫指点之处,果然发现有个黄袍人站在平阔之处,缓慢的引动的木剑,动作有点笨拙迟钝,但看得出舞剑之人十分的慎重和严肃,四周再无一人,他仰头看天,似乎在于某处遥相呼应。
宝山问:“单个上,还是一块儿上?”
草灯道:“这个人看起来果然古怪,我们不能一下暴露实力,等我先去探探虚实,你们随时准备支援我!”
少年们本就是带着玩谑的心态,即使是陌生人,即使是装束古怪,仍然不觉得害怕,不仅不会预感有什么危险,相反莫名的兴奋,就好像发现的是可爱的猎物,黄袍人成了他们最合适的练剑的对象。
这种轻松不羁的心态,让草灯在跃下高坡时,还喊了一句:平沙落雁式。宝山、柴夫卢也相继咤喝着高高的跃下沟中。少年们像土匪打劫一样奔向黄袍人。
草灯很快已经逼近黄袍人的背后,黄袍人远远已经预感到了威胁,但他手中的木剑仍然在不紧不慢的按着一定的轨迹引动,藏在黄袍之下的头颅其实已经侧了过来,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草灯,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能感觉到一丝惊恐却从他深若黑洞的眼瞳中显现出来。
草灯皱了皱眉,试探着与他交流,问出一句气氛怪怪的的话:
“先生,有空吗?”
黄袍人没有回应。
“先生?先生?”
依然没有回应。
“想和您讨教几招,能停下来和我比划比划吗?”
黄袍人置若罔闻,他似乎被一件重要事件占据着,无法分心。
“先生,你是哑巴吗?”
黄袍人猛然转身回首,草灯看见了一双匪夷所思的眼睛——如果那也算的是眼睛的话——深深内陷,空洞无物。只有两个眼洞,其他五官都隐在黄色衣袍之中。
草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噩梦般的面目,微微有些惊惧,第一念就是拔腿认怂逃走,却不想在宝山柴夫卢面前丢了面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倔强,一咬牙手中木剑抬了起来,说道:“先生,我要出剑了!”
木剑一挺,竟直直戳黄袍人的胸口而去。
黄袍人似乎没想到草灯居然敢出手,他的木剑仍然在游动,草灯的一剑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虽然一击即中,但草灯并没敢使出全力,所以黄袍人只是登的退了一步,脚下步伐也凌乱了。
这一乱,让他黑洞洞的双目中暴放出复杂的惊骇的微光,他嘴里发出低沉悠长的一声“嗬——”,仿佛来自地狱绝望的恶鬼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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