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而人性毕竟复杂、人心毕竟难测,却说当日接风宴上,有夜郎自大者摆弄姿态,自持身份,对李从璟执礼不恭,仗着自己部从多,提了许多要求,例如耕田要好,粮种要多,农具要全,冬衣要厚等等。 黄宗、许伯先、陆君严等人,见那人如此狂妄,顿时不喜,又是恼怒又是惭愧,好在李从璟大人大量,不予计较,竟然都应了那人的要求。黄宗等人不解,也无法多言,那人得意洋洋,鼻孔朝天,傲慢之态尽显。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李从璟看似随意问黄宗,“黄将军此番为我大唐招抚流民,长足跋涉,可谓劳苦,带回人丁万千,可谓功高。然不知山中流民,可是尽数招抚出山了?” 黄宗先是自谦,然后实诚道:“尚有一些山民,不愿出山。” “哦?这却是为何?”李从璟看似不解的问,“可是本帅的抚民之策不够宽仁、实惠,不能使山民暖衣饱食?” “军帅抚民策之宽仁,亘古少有,我等百姓视之如甘霖,暖衣饱食、安居乐业不在话下!”黄宗实话实说,顿了顿,面色有些复杂,“然而有些山民,顽性难改......哎,实在鄙陋!” “顽性难改......”李从璟状若深思,沉吟一番,转顾问莫离,“何谓顽性?何谓顽性难改?” 莫离怎会不知李从璟心思,闻言立即语带愤然道:“山民之中,多有从贼者,行杀人越货之事,有鱼肉乡里之实,名为山民,实为山贼!此辈之人,啸聚山林,丧尽天良,为害一方,实为不当人子之辈!” 莫离说得愤然,李从璟一听,顿时比他还要愤慨,拍案而起,满面怒容,“岂有此理!”在场多有百战军将领,他手指这些人,痛心疾首道:“我等大唐将士,为护卫边境安宁,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奋不顾身,经年累月与契丹蛮贼厮杀,多少热血儿郎,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如此数十年,直至今日,方有克平州、复营州之举!在此期间,多少忠魂埋骨他乡,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而现在,在这里,竟然有如此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辈,戮我同胞,害我手足,乱我家园,他们哪里是唐人,分明是蛮贼,是契丹的内应!若非如此,怎能在我大军背后捅刀子,行这等背宗忘祖之事!” 李从璟越说越激动,双手忍不住颤抖,看似就要克制不住。 李绍城、孟平、蒙三等对视一眼,纷纷起身离案,大马金刀,躬身立于殿中,抱拳道:“请军帅下令,剿灭此等害国害民之贼!” 三人都是浴血虎将,齐声一喝,杀伐之气尽显,随即,殿中百战军将领齐齐出列,愤然请命,一时之间,暴烈之气充斥殿中,立即让殿中那些才归附的“贼王”目瞪口呆。 黄宗、许伯先、陆君严三人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也是山贼出身,虽说顶了个“义军”的名号,但事实就是事实,眼见李从璟和百战军诸将如此面目,都手脚木然。 李从璟的怒气不见半分消减,诸将请命后,他大手一挥,“孟平听令!” “末将在!” “山贼之辈,罪无可恕,着令你带领本部人马,后日出营,进山灭贼!” “末将领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