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比之进宫时的焦虑忐忑,出宫时向延嗣再无半分压抑,神清气爽得很,站在宫门处抖了抖衣袍,望着神都洛阳,向延嗣胸怀舒畅。翻出刘皇后给他的教令,前后看了几遍,向延嗣脸上挡开一圈掩藏不住的得意,念及郭崇韬前些时候给他的难堪,他冷笑一声,撇撇嘴,“什么宰相,什么开府仪同三司,什么御赐铁卷恕十死,都是狗屁!奇计灭梁又如何,两月灭蜀又如何,名满天下又如何?现在,老子动动嘴皮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抬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延嗣志得意满的感叹道:“郭崇韬啊,多厉害的角色,就要死在我手里了,想想都让人觉得了不起啊!” ...... 这个春节对蜀国百姓而言,自然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头顶的主人换了姓,搁在哪儿都是大事,只不过但凡新主人还是汉人,就不至于让百姓都活不下去,所谓“改朝换代”,也就没那么难接受。 过完春节,郭崇韬也将班师之事提上日程,并且开始着手准备。 “孟知祥将至西川,而蜀地蜂拥四起的盗贼也差不多被平定,总而言之,两川之地老夫打了下来,如今也算定了下来,所谓定国安邦,职责应有之事,也都处理的差不多。自此之后,蜀地安定,两川属我大唐,已是不可动摇,老夫也可放心离去。况且陛下也催得紧,眼下只待平定匪患的大军归来,我等即可班师回朝。”府中,郭崇韬跟李绍宏正商量诸事,有魏王的信使到了。 “魏王请大帅前去议事。”信使恭恭敬敬的说道。 郭崇韬嗯了一声,随即就准备起身。 李绍宏眼神闪烁,悄悄拉住郭崇韬,低声道:“大帅,末将听说向延嗣昨日又到了城中,此人不顾春节时令,兼程至此,到了又不来拜会大帅,联系之前他的举止,恐怕这回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眼下魏王突然召大帅前去议事,末将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魏王召老夫议事,理所应当,有何不妥?”郭崇韬浑不在意,“老夫灭梁灭蜀,定国安邦,他向延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鼠辈而已,又敢对老夫有什么不轨心思?你不用担心,老夫去去就回!” “大帅......”李绍宏还想再劝,郭崇韬却已经大步出门。 都统府,魏王李继岌看过向延嗣递给他的皇后教令后,当即脸色大变,“如今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枢密使并无异常,孤怎可行此亏心之事?” 向延嗣冷声道:“皇后已有密敕,魏王倘若不肯执行,一旦此事为郭崇韬知晓,则我等性命不保!” 李继岌仍是不肯,“陛下并无诏书,只凭皇后手教,如何能擅杀三军统帅、朝廷招讨使?” “魏王若是执意不肯,错失良机,则我等命该休矣。只是臣等死不足惜,怕要连累殿下,为那郭崇韬所害!”向延嗣佯装痛心疾首,“况且郭崇韬目无殿下,目无朝廷,也非一日两日,他在蜀中拥兵自重,不尊朝廷号令,私蓄人望,谋为两川节度使,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时殿下优柔寡断,断送的不仅仅臣等性命,只怕还有无数将士浴血拼杀得来的战果,还有大唐的江山社稷!殿下想想,平白错过诛杀逆贼的时机,酿成大祸,到了那时,皇后会如何,陛下又会如何,这天下还有殿下的容身之地吗?” 李继岌怔了怔,“这......” 向延嗣见李继岌有所犹豫,趁热打铁道:“如今郭崇韬没有防备,他此番奉召而来议事,正是唯一的良机,一旦错过,今日殿下对他仁慈,敢问日后他会对殿下仁慈吗?” 李继岌脸色白了白,神情挣扎。 最终,经不住向延嗣等人“痛陈利害”,李继岌默然点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