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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目光扫过秦国峰淡淡道：“看你在哪里看天，在这你看到的只有半边天，如果在井里只有井口大小。”

    秦国峰淡笑：“公司顶层，你觉得视野是不是更加开阔？”

    秦明眼睛一眯，李亚宇的办公室？

    “确实如此。”秦明点头，“那又如何？”

    “我们的老祖宗话说得很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我深以为然，所以我奋斗到了现在。”秦国峰轻笑。

    秦明眉头一挑，他听懂了一些东西。

    “你奶奶生了我之后就去世了，你爷爷没有再找人。不是他不想，而是那个时候家里很穷，都不能说是穷，困苦不堪毫不为过。原因很简单，你太爷爷，也就是我爷爷，他是一个地主。而你爷爷，自小养尊处优，什么也不会，到了那种时候依旧什么都不会……”秦国峰沉声。

    秦明心头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听秦国峰说起家里的情况。自他记事起，就没有听说过爷爷和奶奶的任何消息，他有心问秦国峰，可秦国峰从来都不在家，他没有机会问。问妈妈，妈妈也不知道，秦国峰从来没有说过……

    李智妍听到秦国峰的话侧目，这些话她也从没有听过。

    “早年，养尊处优，又是个药罐子，还酒色过度，身体早被掏空。到了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们乞讨为生，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他的身体很弱，在七岁以前，他为我乞讨，七岁以后我为他乞讨。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直到十岁为止我不记得我吃过哪顿饭是饱的。”秦国峰目光悠远。

    秦明心中一颤，睁大眼睛，父亲这样的经历他从来不得而知。李智妍也是张了张嘴，看着秦国峰心中泛酸。

    “那是一个冬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已经饿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身体太弱，比我一个十岁的孩童还要弱。他昏倒，我四处求人，挨家挨户都下过跪。”秦国峰目光淡淡，“但是，没有一个人帮忙。因为，你爷爷在这里乞讨手脚也不干净……”

    秦明忍不住看向秦国峰，他依旧面无表情，似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

    “不帮忙也无所谓，可落井下石也太过分不是么。”秦国峰说到这里语气微微变冷一丝，“为富不仁，不帮忙也就罢了，他们……”

    说到这秦国峰手抚着腰间，没说下去。李智妍呆呆望着秦国峰，秦国峰的腰间她记得有一块伤疤……

    “我百般恳求，哪怕下跪也让他们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秦国峰眸光闪闪，“我不怪他们，呵呵，一点都不怪。要怪就怪我没有实力，没有能力。要怪就怪你爷爷是个废物！”

    “你……”秦明张张嘴，想责备秦国峰对于爷爷的不敬。一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李智妍望着秦国峰心中伤感，感同身受。

    “你爷爷死了，在那个冬天死了。我用手刨了一个墓地……”秦国峰追忆那时，“一个双手满是鲜血的小孩，不但没有人同情，竟然嘲笑他，嘲弄他。”

    秦国峰讲完这句话停住，咬着牙关，腮帮子肌肉凸显。当年的侮辱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绘出，以秦国峰这样的心性都是这样，可见当年的事情对他而言伤害有多大。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秦国峰扭过头看着秦明，眼中闪着疯狂的厉色。

    这样的眼神让秦明心中巨颤，秦国峰这样的眼神他第一次见。

    “如果你爷爷不是个废物，如果他是个有能力的人！那一切都会不一样。”秦国峰冷声，“从那天起，我决心成为一个厉害的人。我年纪很小，不知道什么才是厉害，可意志却很坚定。”

    听着秦国峰的话，秦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秦国峰的心性会如此坚毅。能从中国区一个小小的职员爬到如今的地步，他的心性起了多少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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