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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由此深入考虑到“哪怕阳光充沛，但太多太厚的雪仍旧会压垮房顶”的可能性，却是必须的。

    “它们加了！预计十五秒后接触！”另一个声音插进讨论中，紧张地提醒到。

    高川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就观测到了灰雾漩涡牵引平台的移动结果——对移动过程的解析在视网膜屏幕中形成了一道瀑布般的乱码，然而，结果却是不容争辩的，素体生命和宇宙联合实验舰队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就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即便这个时候，它们的移动轨迹在描绘成数据图形时，仍旧如同电子云一样。

    不，毋宁说，倘若它们就是“电子”，那么，电子云的范围在这一瞬间就扩大了十倍。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高川觉得，这就像是某种能量激了电子，但又不足以让电子完全脱离核子的束缚一样。可是，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当电子运行轨道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时，包括电子和核子在内的原子形态，就已经生了性质上的剧烈变化。

    尽管不知道这么比较是否正确，但从逻辑上，灰雾漩涡牵引平台和素体生命这一整体，尽管从外表看来还是和原来一样，但其内在必然生了某种变化。

    “它们也开始变阵了。”一个声音如此扼要地描述到。没有人反对这样的描述，宇宙联合实验舰队可以变成如今的阵型，产生二维死光这样的攻击，那么，素体生命也做出相应的改变也是理所当然的。

    “该死的！我们讨论得太久了。”声音开始急切起来，“可能错过了一次机会。”

    “不，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们没有压制二维死光的攻击，它们很可能就不止是移动到这个距离了。二维死光没有射，但对它们仍旧有威慑力。”另一个声音反驳到。

    “不能再退了。还有十秒！”原先报警的声音再次紧张地提醒到，“三仙岛才是核心，让三仙岛决定！”

    高川当然没有被眼前的紧张和混乱所迷惑，之前的讨论是有必要的，而敌人的进击无法阻止，这就是他的判断。时间是紧张的，这是客观事实，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必须跳出“时间太紧”这一思维局限。不去考虑时间上的因素，不去考虑之前的讨论所花费的时间是功是过，不去考虑还剩下多长时间，素体生命就会和宇宙联合实验舰队接舷，而仅仅考虑“接舷前”这一范围，那么，可以做出的选择其实有很多。

    对某些神秘而言，哪怕只有一秒钟，都是充足的。正巧，高川的掠就是这样一种神秘。单纯以掠去保持距离，有可能不会成功，因为过去就有敌人直接忽略移动过程，完全无法作为掠的参照系，而让高川完全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但是，倘若是用掠来争取防御和反击的余地，却一直都很有效。

    在高川的认知中，掠这一神秘力量的价值一直在变，最初局限于度，之后局限于距离，又局限于振动，但如今，“掠能够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仍旧让防御和反击成立”才是最有价值的地方。因为，无论度、距离还是振动，在战斗中，都是为了达成“防御和反击”这一效果。忽略其形态，明白自己所需的结果，才是最关键的。

    是的，掠的表象是“度”，通过“度”去争取“时间”和“空间”，又看似通过“振动”这一本质来体现“度”这一表象，但是，在如今的高川眼中，这些都是最肤浅和表象的东西。

    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高川，总结所有人的记忆和经验，掠都仅仅是“通过某种神秘，争取到了防御和反击的余地”。

    这种神秘可以是振动上的，可以是参照系上的，可以是度和时间上的概念，乃至于可以深入精神层面的哲学，换言之，也可以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别的另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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