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吻我的时候,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抓住他的手,紧紧的再也不放开,可是我突然就清醒了,我已身在地狱,又怎能再把他也拉入这地狱中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落在外人眼中恐怕以为这女孩精神不正常。 回到家,蝶姨看到云涯衣服上都是血,吓了一跳。 “这好好的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可别吓我?” 云涯晃了晃怀里的小猫:“它的脚受伤了,都是它的血。” 纪蝶这才松了口气,看到那脏兮兮的小猫,下意识蹙了蹙眉:“你在路边捡的?” 云涯点点头,换了鞋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蝶姨道:“麻烦帮我找一下酒精棉签纱布和外伤药,我给小猫处理一下伤口。” 纪蝶没有犹豫就去了,很快提着一个家用药箱走过来,对云涯道:“让我来吧。” 云涯直接打开药箱盖,找出要用的东西,然后从包里摸出小刀,纪蝶看的愣了愣,下一瞬,就见云涯拿着小刀直接超准小猫的爪子下去,利落的割开皮肉,剜出玻璃渣子,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小猫反射神经弧过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喵呜”叫了两声就安静了下来。 云涯熟练的给伤口上药包扎,那认真的模样让纪蝶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小小姐,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美丽,让她一个女人都看的心痒了。 “好了,你现在不能沾水,但浑身脏兮兮的,实在有碍观瞻。”说着抱着小猫进了卫生间,用毛巾沾湿了给它擦拭着身上的脏污。 很快,擦干净的小猫露出雪白的毛发,小小软软的一团,看的人心都化了。 纪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小姐从小就善良。 “这只猫你要亲自养吗?平时那么忙,你哪儿有时间照顾它,不过小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养过一只波斯猫,一年就死了,小姐当时伤心了好久。” 纪蝶口中的小姐,只有纪澜衣。 十年了,这个女人如同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云涯垂眸,“先养几天吧,看看再说。”话落抱着小猫进了自己房间。 把小猫放在飘窗上,阳光倾洒而来,小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闭上了眼睛。 云涯去洗了个澡,换了件家居服,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前世,脑海里全是晏颂那张脸,他愤怒的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少年眼底的痛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对不起,我不爱你。”她这样说。 少年咬牙启齿,“好,很好,纪云涯,我晏颂tm的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学校楼顶的天台上,少年嘶哑的声音满是决绝。 “随你reads;。”冷漠的转身,扬长而去。 少年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绝情,那一刻,他听到心脏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朝着她的背影大吼:“纪云涯,我艹你祖宗。” 话落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那一跳,晏颂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幸亏当时掉在了树上,减缓了下降的冲力,否则非得当场摔出脑浆。 再次出现,他拄着拐杖,被庄姨养的唇红齿白,气色极好,整个人还胖了一小圈。 俊美的眉目一如既往,对着她灿烂一笑,仿似没有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纪云涯,小爷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有多庆幸。 “傻丫头,关心小爷就早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跑医院看我,你就是喜欢小爷,你就承认吧。” 是啊,她是关心他,关心他死了没,也许那一摔把他的脑子摔傻了,之后的他,变的更加肆无忌惮,她快被他折磨疯了,一贯维持的淡定也差点破功。 后来怎样了呢? “纪云涯,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她记得那一年,四季如春的江州竟然飘起了雪,所有人惊喜着南方的大雪,而她立在大雪中,满心寒凉。 她身上长满了刺,刺伤了爱她的人,而她自己,也遍体鳞伤。 最后定格的记忆中,是少年灿烂的眉眼和绝望愤怒的嘶喊……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有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有些涩,有些烫。 手指颤抖着拂去那滴眼泪,她坐起身来。 夕阳从窗外漫洒而来,那极致绚烂的金黄却染满了落幕的忧伤,像是开的璀璨至极的鲜花即将凋零,像是悔恨青春的少年,像是迟暮沧桑的老人,深深的无奈和孤独如潮水般将人淹没。 小猫窝在飘窗上一动不动,卷着尾巴懒洋洋睡觉,那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将它雪白的皮毛染成了金黄。 原来她睡了一下午。 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给手机充上电,她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摸了下小猫的脑袋。 小猫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瞅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好不好?”她轻声问道,眉眼在金色的夕阳下温柔的不可思议。 小猫打了个哈欠。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我叫你阿九好不好?” 小猫“喵呜”叫了两声,云涯轻轻笑了笑。 “阿九……。” “真好,渺渺不在,你代替他陪我,好不好?阿九?” 小猫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外界发生天大的事情都无法动摇他睡觉的决心,人要活的像猫一样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reads;。 “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抱起阿九,抓住它的爪子看去。 阿九喵呜了两声,便乖巧的窝在云涯怀中。 这时纪蝶在门外低声道:“涯涯,醒了吗?” 云涯放下阿九,抬手理了理鬓角,往外走去:“蝶姨,我醒了。” “晚饭我做好了,下楼吃晚饭来吧。” 吃过晚饭,云涯用小碗夹了两块鱼肉,把鱼肉惕干净刺,又用开水泡松软了,端去给阿九吃。 阿九见了鱼肉,双眼呼的一亮,脚碰着碗,乐滋滋的吃了起来。 云涯看着不自觉露出微笑,想着明天给它买些猫粮存起来,再在阳台上给它搭个窝。 窗外的天色逐渐漆黑下来,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渊,遥远的星月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阿九吃饱了,又窝在原地睡觉。 蝶姨过来取她的脏衣服,没过一会儿,外边就传来蝶姨洗衣服的声音,一边洗着一边哼着小曲儿,蝶姨的声线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吴侬软语,寂静的夜色里,如同一首经年陈酿的美酒,沁润心肺。 云涯坐在书桌前,犹豫了半晌,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药瓶,握的指骨都泛白了,漆黑的眼底在昏黄的灯光下,幽暗无垠。 闭了闭眼,她把瓶盖打开,倒出一颗胶囊。 那蓝白相间的胶囊越发衬得她的掌心纤白,指骨修长,她静静的看着那颗胶囊,眼底深处涌动着变幻莫测的流光。 脑海里不期然,又浮现出少年的脸庞。 她的眼神忽然变的迷惘,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无助彷徨如同一张大网笼罩了她。 她从来就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即使面对再危难的手术,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成功率,她也只会坚信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临危不乱,冷静的可怕。 助手杰克曾说,nyx,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可怕的女人。 她捏着那颗胶囊放进了嘴里,眉头深拧着,如临大敌。 忽然她飞身跑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得胃里泛酸水,双眼渐渐的有泪珠沁出来。 “呵……呵呵,果然,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她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的少女,如同暗夜妖精,多了一种神秘而魅惑的美。 “nyx,你这样下去不行,你最大的问题是心理上产生的排斥反应,你试着放松下来……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nyx,难道你想永远这样下去吗?你是个女人,你要记着你是个女人……。” 她垂眸,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瓷砖,环抱着双腿,脑袋沉默的埋在双膝间。 令人绝望般的死寂。 就这样吧、她想。 活在地狱里的人向往光明,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因为光明会照出你最丑陋最恶毒的本质,曝光在阳光下,慢慢衰老死去reads;。 —— 晏叔看到迎面走来的少年,立刻热情的迎上去:“大少爷,您回来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背着书包大步往楼上去。 晏叔看着少年挺拔高大的背影,双眼笑成了狐狸眼。 他家大少爷长的比三少年轻时还帅,啧啧,怪不得外边那么多小姑娘迷他,他一个老头子都想拜倒在大少爷的西装裤下。 咳咳,他可不是老不正经,只是感慨一下他家大少爷的魅力值。 “晏叔。”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晏叔扭头,便见一个秀气的少年背着一个大提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白西装,一张很是秀气的娃娃脸,尤其是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灵气逼人,真是让人感叹一句,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 晏叔老脸笑成了菊花,褶子一道一道的,“哎呦,我的小少爷,您可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的演出是不是很成功?” 少年笑着点点头:“今天观众特别多,其实刚开始我有点紧张,不过还好,妈妈一直陪着我,后来上台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紧张了。” 这时庄曦月和晏南陌从外边走进来,晏叔笑道:“先生,夫人。” 少年往楼上看了一眼:“哥哥回来了吗?” 晏叔笑眯眯道:“刚回来,现在在楼上呢。” 晏舸立刻像小鸟般往楼上飞跑而去,“我要和哥哥分享我的喜悦。” 庄曦月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跟猴子似得跳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