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候,门忽然从外边推开,少年站在门口的阴影中,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一瞬间心跳加快,鬼使神差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门口。 “三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心底怀抱着一丝期待,娇羞的说道。 宁子洹戴着一双白手套,洁净无尘,只见他不知道从那变出来一把匕首,忽然扔给黄月,黄月愣怔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接住。 摸到那沉甸甸又冰凉锋利的匕首,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宁子洹:“三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宁子洹双手插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眉梢微挑,明明那般秀气温和的面容,却偏偏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犀利冷沉,让黄月又迷又怕。 “知道怎么阉割吗?”他忽然开口。 黄月愣怔了一下:“什么?” “等会儿,把他那玩意儿给我割了。”语气夹杂着一丝戾气,如同高高在上发布施令的王者,令人莫敢不从。 黄月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把匕首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眼睛微眯,一种无形的杀气在走廊里蔓延开来,一时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想现在就死吗?”少年冷冷开口。 “三少……您别逼我。”黄月拼命摇头。 “本少对待听话的人,一向是有求必应,而对待不听话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勾了勾唇,笑容残酷。 “死路一条。” 黄月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我失望。”话落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 走廊里安静下来,黄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了眼不远处掉在地上的匕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蹲下,把匕首捡起来握在手里。 双眼逐渐变的坚定。 房间里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她慌忙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干什么去了?”看到她进来,宁清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她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垂眸低声道:“有点渴,我去找水喝了。” 话落飞快的跑进了浴室。 宁清欢咕哝了声,怎么神经兮兮的。 宁子洹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翻着一本财经杂志,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单手托腮,叹了口气。 他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段最艰难绝望的日子,就在他已经麻木的时候,是那个女孩的突然出现,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他永远记得她掌心的温度,她那双明亮又温暖的眼睛,以及她叫他的名字时,嘴角微笑的弧度。 从那时起,她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渐渐的,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他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怎样追女孩子,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守护他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抹光明。 他不容任何人玷污她,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尖叫,如此悲痛而绝望,整栋别墅都听到了。 勾了勾唇,站起来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 三两个下人围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管家满手血的从里边跑出来,朝其中一个下人吼道:“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打120。” “怎么了?”宁子洹一身清华的走来。 管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过来说道:“三少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三爷他……。”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口气。 宁子洹走了进去,只见大床上一片狼藉,宁清欢浑身**的躺在那里,身下已经血肉模糊,看着就让人不自觉下身发。 宁清欢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不住发出痛呼的嘶吼,额头上冷汗直冒,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黄月跪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沾满血迹的匕首就丢在她脚边。 这时床上的宁清欢猛然蹿了起来,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就朝黄月脖子掐去:“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黄月没防备他会突然出手,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四肢拼命挣扎。 “不……不是我,是……。”黄月目光艰难的落在宁子洹身上,那一瞬间,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深浓的杀机。 整个人猛然激灵了一下,如果她说出来,恐怕会死的更惨。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管家赶快走过来分开两人,宁清欢还要大骂什么,白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三少……三少求你救救我。”黄月扑过去要抱宁子洹的大腿,被宁子洹一脚踢开,“把人送到警局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宁子洹冷声吩咐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是你……。”在宁子洹阴冷的眼神中,黄月接下来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到底是惹了怎样一个魔鬼。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完了。 110和120同时到了。 宁清欢被急救车拉走了,警察勘测了现场,确定黄月故意伤人,将之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带走。 黄月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宁子洹,求救的眼神十分明显。 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那一刻,她心底充满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明明是他要自己做的,她按他的要求做了之后,他为什么要卸磨杀驴? 但很快,在对方阴冷又暗含警告的眼神中,她绝望的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对方利用了,还是用完一脚踢开的那种。 她如果说出真相,对方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她死的更惨。 她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招惹上这样一个魔鬼,现在满心后悔,然而已无任何退路,面对她的,将是法律无情的惩罚。 别墅里安静下来。 管家看了眼那道修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道:“三少爷……。” “把房间清理一下,该休息就去休息吧,没事了。” “可是三爷那里……。”管家总归有些担心。 “呵,断了那玩意儿,又不会要命。”话落双手插兜,悠哉游哉的朝楼上走去。 “活该。” 管家有些心惊,这三少爷,对三爷真够无情的。 但主子的事情没他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路过宁清华房间的时候,宁子洹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出了这么大事也不露面,真够存的住气。 —— 房间里很黑,纪蝶摸瞎过去,打开床头灯,将碗搁在床头柜上。 昏黄的台灯下,大床上,男人双眼紧闭,五官有着岁月的痕迹,却越发成熟俊美。 她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到那温热的肌肤,她像是被蜇了一下,猛然缩回了手,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平复了一下心跳,她忍不住又将手伸了过去,指尖轻轻抚摸过他的眉梢眼角,目光染满怀恋。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单薄的少年被纪淮西领着走在庄园的宽阔大道上,阳光透过树杈,筛漏在他身上,少年走路很认真,目不斜视,坚定执着。 花园里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如此愉悦动听,远远的飘荡在蓝天白云下,让人由衷的感受到对方的快乐和幸福。 少年抬眸看了过去。 姹紫嫣红的花园里,两个女孩子在捉蝴蝶,然而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的,落在那有着一头栗色微卷长发,穿着蓝色蓬蓬裙,美丽高贵的少女身上。 她大概十来岁的模样,身材相比同龄人要更显高挑,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近乎反光,那样青涩却绝美的五官,如同泼墨山水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简单几笔勾勒出这世间最繁华的风景,一眼,万年。 女孩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五官便越发明艳照人,那炽烈的阳光竟然都夺不去半分光彩。 “小蝶,都怪你啦,把蝴蝶放跑了,难道你名字里带了蝶字,你就真把蝴蝶当成你的同类了?故意放水的对不对?好你个小蝶,看我不打你。”女孩声音十分动人,夹杂着几分娇气,几分凌厉,听来就觉得这是一个蛮可爱的小姑娘。 “小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放跑它的……。”这道声音有种吴侬软语般的娇软,就像一口咬在了甜粽子上,满嘴的黏腻生香。 他的目光,这才艰难的从那女孩子的身上挪开,落在另一个少女身上。 这女孩个头要矮一些,也更瘦一些,扎着土气的麻花辫,身上穿着佣人常穿的麻布斜领上衣,黑色阔腿长裤,衣服宽大,穿在身上显得人越发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跑了,女孩皮肤很白,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是清秀甜美,单看也是一淳朴秀气的女孩,但是站在那女孩的身边,她身上的光芒被完美的掩盖起来。 就如同公主身边的丫鬟,如此残酷的对比。 “衣衣。”纪淮西招了招手。 那少女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回头望来,另一个女孩也回头看了过来。 看到那直愣愣盯着她的少年,女孩不悦的皱了皱眉,她仿似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每当她皱眉的时候,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为她抹平的冲动,她是如同明珠般耀眼的存在,烦恼和忧愁不该属于她。 在她的目光望过来的瞬间,少年的心中,已经悄悄落下了一颗种子。 “他是秦篆,是你秦叔叔的儿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们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少女轻哼一声,微微抬起下巴,端的是一个高傲骄矜。 “喂瘦竹竿,你不会以后都会住在我家吧。” 纪淮西皱了皱眉:“衣衣,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你要叫哥哥。” “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里来的哥哥,现在什么人都上门要饭来了。”做了个鬼脸,少女瞪了他一眼,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