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嬷嬷,你肿么了-《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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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忙着接话,跟着这个话题,也都谈论起来。萦烟听着他们的谈话,想替夜凉说几句,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那个勇气。
原她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在花满楼呆了十几年,除了弹琴跳舞,几乎很少说话。此时哪怕有许多话,可这样的场合,她自知比不得云晴伶牙俐齿,再看看夜凉,只孤寂得喝着酒,更加愧疚难当。
“怎么不找找呢?或许有熟人?”
夜凉坐着的地方挨着城楼最近,城楼下的百姓,也只有看他才能看的清楚,若是谁想要谋害皇族,第一个死的也定然是他,他反倒习惯了。
此时正看着楼下的百姓欢娱,忽然想起那年中秋自己去花满楼喝酒,听说那里的姑娘,年年也来。
萦烟听到夜凉这句话,诧异得抬头看他,却见他醉眼朦胧,只是望着楼下笑,知他是想起了她是花满楼的姑娘,以为她们会来。
缓缓的垂下头,她无话可说。楼下并没有花满楼的姐妹来,她并不知道,在她被强行送回的那天夜里,花满楼消失了。往日繁华的烟柳河畔,此时已经安静下来,只留下烟柳河的河水,仍旧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歌。
“太子妃似乎不大喜欢说话,如此热闹的场景,反倒是满面的愁容。”
阳朔此时发出的清脆声音,与刚刚的似乎截然不同。萦烟愣了片刻,才明白是他和自己讲话,然而也只是笑了笑,陪着夜凉喝完了杯中的酒。
“今日高兴,朕多喝了几杯,此时不胜酒力了,皇后、夜凌、晴儿,替朕招待好阳朔将军。萦烟啊,你扶朕回寝宫暂且休息一阵。”
皇帝忽然站起来,留下了皇后和夜凌云晴,连夜凉也不叫,偏生得叫了萦烟。萦烟虽然心下担心夜凉,却不能抗旨,只得站起来低着头到老皇帝身边,想要最后看夜凉一眼,他却并没有看她。
只得跟着前面打灯的太监和略微有些蹒跚的老皇帝,慢慢得向寝宫走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她闻到了一种奇特的香味,从来没有闻到过,却觉得异常的香,好像在很久之前她是闻过的。
萦烟的身影消失之时,夜凉狠狠得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然后倒上,仍旧置身于热闹之外,无论皇后那群人说什么,好似都与他无关。原本也与他无关吧?社稷天下,哪个也不是他的,匡扶朝纲,他也毫无贡献,此时,凭什么说话?
“都下去吧,留下萦烟照顾朕就行了。”
几乎是漆黑的寝宫里,老皇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疲惫不堪,很快就要睡去了。太监宫女们听到,纷纷行礼,退到外面去了。
“萦烟哪,朕知道,把你嫁给夜凉,着实是委屈了你。以你的美貌,别说是嫁给个没用的傀儡太子,就是入主后宫,都不成问题。”
老皇帝的手,忽然抓住了萦烟的小手。她愣了片刻,动了动,才知道是决不可能抽出来的,对他的话,也更是不懂。
“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朕的时日还多,以后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别说是入主后宫,就是天下,朕也能给你。”
老皇帝的声音渐渐有些油滑了,纵然再天真,萦烟到底是花满楼的头牌,这样的男人见得实在太多了。
可她的身体仍然是僵硬的,她不相信一个看起来那样慈祥的父皇竟然瞬间变得如此下流,更不相信,一国的皇帝,居然想要霸占她这样的青楼女子,况且如今,她还是他的儿媳!
“父皇,您是真的喝醉了,儿臣立刻吩咐宫女煮解酒汤来,请父皇略睡一会儿吧。”
站起来,萦烟断然拒绝了。她是不干净,是个青楼的女人,但绝对不是任由什么人都可以糟蹋她,她的身体,只允许夜凉那样,别人,便是死也不能!
“哼,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乖乖的伺候也便罢了,若是让朕动了怒,小心你的贱命!”
老皇帝好像忽然醒了一样,声色俱厉的道,猛地抓住萦烟就向身边扯着,完全不顾其九五之尊的形象。
萦烟只觉得恶心,不断得挣扎着脱离老皇帝的手。然而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老皇帝虽然称作老,可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想要把萦烟这样体弱的女子弄到身边,简直易如反掌。
故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萦烟已经没了力气,几乎只能任由他人欺辱了。然而她决心绝不因此屈身于老皇帝,却也并没有想到已死相抗。能让她为之绝望而死的,只有夜凉,再不能有其他人了!
“皇上,难道不怕皇后娘娘来吗?萦烟离开之时已经向皇后娘娘传递了消息,只怕此时,她已经在路上了!”
纵然处在劣势,萦烟却异常沉着,发出的声音第一次这样清丽高亢,即使皇帝听了,也不免犹豫了三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似乎这件事完全是真的。皇后的身后是强大的外戚集团,几乎把持着整个北冥国的朝政,如果真的让她知道而泛起了醋意,若是联合外戚篡位夺权,如何是好?
趁着皇帝犹豫的空荡,萦烟立刻翻身跳下床榻,不回头得向门外冲去。待到老皇帝反映过来时,她竟然已经打开了寝宫的大门。
站在那里,她回头看了看老皇帝,转身仰起头,大步得踏出了寝宫,外面不知情的宫女太监们见她出来,跪了一地。
“皇上已经入睡了,平日里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是中秋之夜,百姓娱乐,也让皇上好好睡一觉,不要打扰他。”
甚至在门口,她第一次敢这样昂起头对底下的宫女和太监们说话,然后听着她们的回答,沉稳的迈开步子离开了那里。
顺着走廊按照原路走着,萦烟的心和身体才渐渐的放松下来,感觉到了身体里出着的冷汗,她知道刚刚也是千钧一发,如果不是老皇帝片刻的犹豫,她今晚恐怕难逃此劫,明日,就要挂上个荡妇的名字了。
一双大手忽然从黑暗中伸出捂住她的唇,强迫她的身体跟着后退到一间屋子。萦烟刚要挣扎,就看到皇后带着一群人从外面匆匆而来,她和那个人滑到了一根柱子之后,直到听到皇后的脚步声消失,那人才渐渐松开她。
萦烟喘了口气,回头却看到暗淡的光线中一张绝美的面容,雕刻般的脸上,墨绿色的眸子即使在深夜也异常明显,深陷的眼框和高挺的鼻梁,让他有种异域之美。不是别人,正是夜凌。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看清之后,萦烟忙对他行礼。她知道如果让皇后看到她此时从皇帝的寝宫出来,定然难逃一劫,故而夜凌实在是救了她的。
“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顺手相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懂得我的意思,我以为,你也许不会清楚这其中的危险。”
夜凌笑着说道,声音温柔平淡,泛着些微的温度,看着萦烟的眼睛,也全是一种欣赏之情,让萦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宫之中皆是如此,以后万事你都要小心。看看,汗都吓出来了。”
夜凌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竟情不自禁得替萦烟擦汗水。萦烟顿时也红了脸,想要后退,却觉得不大妥当。
月光之中,夜凉的身影慢慢的靠近,远远得看着夜凌与萦烟在那里,却并不吱声,而是冷冷得看着,直到萦烟觉得背后发凉而回头看到他,直到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带着恐惧的不自在,才悠然踱过来。
“本王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这位太子妃夫人,居然如此的博爱。不仅对本王无微不至,原来对王弟也如此。”
夜凉原本不准备说这些话的,甚至于他根本没准备出现,可是不知为何,却偏偏因为担心她真的被那个老色鬼给占了便宜而来了,偏偏又看到她竟然和夜凌站在这里,亲密无间的擦着汗,顿时恨的牙根儿痒痒。
“太,太子,我。”
萦烟轻轻得张开嘴,却只发出这些声音。她知道自己应该自称奴婢,可在这里却毕竟有个太子妃的身份,不便用奴婢的称呼。可又怕用错了,他会生气。想解释,更不知从何解释,只好干着急得看着夜凉。
“皇兄还是看好自己的女人,不要故意把羊送到虎口里,却又后悔了想夺回来。否则就算再聪明的羊,也不可能逃脱两次。”
夜凌并不像萦烟这样害怕,况且他本来也并不害怕夜凉的。在他眼里他纵然多么有能耐,也不过是训练几个手下保护自己不被暗杀而已,至于女人,有朝一日他夜凌登上皇位,天下哪个不是他的?
说完这些话,他强硬得看了看夜凉,把手里的手绢塞进萦烟的手里,甚至于用力的握了她的手心,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夜凉的骨节,啪啪的响起,却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僵硬得在那里站了许久,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终于能够看看身边的萦烟。
她此时正担忧得看着自己,似乎又有些害怕,只是偷偷的看着,明明离自己很近,却并不让身体靠近他,好像害怕他猛地抓住她吃掉似的。
“还呆在这里等死吗?跟我走。”
夜凉尽量压低了声音阴霭得道,这里毕竟危险,一会儿皇后出来,又要找她们的麻烦。所以下了命令,便带头从小路领着萦烟暂且离开了这地方。
出了大殿不久,夜凉带着萦烟绕过许多细小的通道,就在她们的马车也尽在咫尺的时候,忽然从外面跑来个小太监,见到夜凉,便忙着跪下行礼。
“太子爷让奴才们好找,皇后娘娘那里备了陈年的好酒,正等着太子爷去呢!”
夜凉站在那里并没有动,而是缓缓的抓住了萦烟画着蝴蝶的肩,她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微微的出汗,却看到他是笑着的。
“本王今日喝的多了些,已经醉了。现下身体不爽,请公公代为感谢母后的美意,本王要先回王府去了。”
说完,夜凉也不管那太监想要拦住,带着萦烟迅速得上了车。马嘶叫了一声,甩开四蹄带着他们朝着太子宫的方向去了。路上的太监们远远看到,连行礼也顾不上,匆忙得向两边避开,乱七八糟的跪了一地,草草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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