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开源之资本流动-《穿越之盛世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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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大刀阔斧地把这块银子砍了,可通航之处,一城仅一码头可收关钞。当时有官员上折诉称,若仅有官泊收费,会形成无船停靠官泊,都去免费的野码头的局面。太宗直接甩了折子去他脸上,‘你敢保证以后治下野码头一文不收,老子奖你一城关税’!

    事实证明,专跑国内水运的漕商果然一点儿不傻,停在官泊,只用交核定的税银,其他地方敢拦,拼武力值吧。尤其通海之处,漕商们都爱花钱请安东军跟着一起跑跑国内河道,比起一道上被讹诈的过路费来说,这点孝敬不算啥。所以近两百年不出海打仗的安东军普遍水性尚好,个个不晕船,也是托了漕商的福。为了避免关钞也被滥征,太宗核定了‘三十税一’,不许折抵,而且对于运量最大的布茶盐铁等核定一个比较公允的价钱,按此价计税银。次年,这部分税银比前朝末年高了三倍,达到二十八万余锭,一锭十两,近三百万两。加上其他定额铺税等杂项,共计三百八十万两。发展到现在,各处码头基本上也不用官员搬个凳子坐岸边挨个船的收钱,船家每过一地就主动去官府报备吨数、货品等消息,交笔小钱完事。

    税部为聚财,那需要散财,才能完成整个资本流动。国家拿到这些银米会如何花出去呢?

    太宗初年,地方存留粮总数约三百万石,作为各地行政支出,四方军五到八百万石军粮,各地护军的漕粮四百万石,京粮五百万石养官,二百万石养内宫,五百万石用于宗亲,余下三、四百万石折银归为内库。所以田赋收入几乎全部用于军事、行政和皇宫消费,没什么剩余。国库不到四百万两的银子,要养活一个人口可能上亿的国家,那就是个笑话。发放了百官俸禄、军饷、防汛银、宫葺银等重头戏后,所剩无几,也不怪李枞打上任开始便日日哭穷。

    偌大一个国家的财富是有数的,每年的产出基本恒定,只不过大部分没摆在台面上。国库没钱,不代表内库没有,更不代表官员们会穷到只靠薪俸禄米过日子的地步。太宗的登基靠的是个人建立团队,而不是联姻或继承,他的强势在于,除了掐着土地和赋税这一边,还在私底下控制了各种垄断性的产业。内侍派出去做矿监、盐监、茶监等,正是‘奉旨捞钱’,所有的矿山、海边最大的盐田、各处最好的茶园桑田,沿海的海贸等行当都直属于他一人。把持这些产业的内侍再贪婪,再换个内侍去,哪怕前任贪了根针,继任者都能给他挖出来。例如世宗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查抄了一大批内侍监,其中贪得最狠的一个,抄出黄金百万两。

    作为独家或最大的供应商,这些商业利润和******成果自然都归了内库,其他商人只是中间环节而已,皇帝心情好,便不给你们加税啦。

    如果说国库是‘取之于民,只用于民’,内库便是‘聚举国之力,为帝王之商’,皇帝是最有钱的商人。所以,从太宗玩这一手开始,内库从不缺钱,除了明文规定的军饷俸禄,额外的银钱赏赐都从内库出。太宗无视烂泥儿子,去世前直接把内库交给世宗,这是世宗可以无视高宗想换太子的愚蠢举动,坐稳帝位的原因,当然也是高宗敢弄出那么多女人和孩子的底气所在。

    有个善敛财的开国皇帝,商税低廉,商业自然繁荣昌盛,有圣眷的宗亲勋戚、文武新贵可以跟着一起喝口汤,被拒之门外的人只能一腔热血投入对土地的热爱之中。对于不缺钱的世宗来说,商业肯定不是他最关心之事,他的精力全花在对土地和勋贵的控制上。世宗末年,基本完成摊丁入亩之后,国库以银为税,只从几处鱼米之乡,先以定额税款购入谷粮,一并入库作为存粮。御极四十载,三公六侯九伯之爵,不少换了人来做,从前的勋贵旧戚几乎淘汰一半,更不用说只能领白银禄米,却无太多田地的不入流宗亲,被抛弃的人家,都是不能和皇帝站一条线上的累赘。

    世宗给神宗留下一群比较听话的臣子,安稳的政局,和满满当当的内库。神宗元年,国库银米总计约三千三百万两和五百二十万石,内库却有近三千万两余银,作为非产银国,可以说大虞近九成白银都在国家控制中。

    神宗执政十几年,这个数字更是有增无减,全国土地平均田赋为‘上地三分、中地两分、下地一分’,之前握在皇帝手中的垄断行业,要么像茶布一样完全开放给民间,要么如矿、盐等并入皇家产业,三成商税归国库三成归内库。所以在东瀛和海外流入的白银支持下,神宗十年的国库存银高达九千八百万两,存粮八百二十万石,内库八千万余两。

    看起来国富民强,仓禀殷实,为什么仍有反对新政的声音?

    神宗元年和十五年的两个数字,其构成差异极大。三千三百万银,八成半是田赋,还拿出一些购置存粮,即杂税银大概五到七百万左右。九千八百万这个数字里,因为有了安南、东北、卑谬、高丽等地的粮产,尤其是去年的东北大丰收,让田赋创了历史新高,增加到四千二百万,剩下的五千六百万,各地钞关并市舶税计三千一百万,登记制下的商税二百万,赃银三百万余,余下两千万皆由免商税的皇家产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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